原主的身体本就虚弱,舒阮强撑着下了最后三针,直接两眼一黑,倒在床上不省人事。
门外的天船见太阳都下山了,屋内还久久没有动静,直接瞒着他哥天廪就翻窗而入。只见他崇拜的王爷下衣失踪,身上还倒着一个面无血色的舒阮。
“不好!这女人畏罪自尽,死前还侮辱了王爷!”小天船愤恨交加。
他推开舒阮,给王爷盖上寝被,叫了哥哥天廪进来商议。
天廪因为恍惚也未亲自上前确认,一番忖度后沉痛地说道:“天船,我会查出幕后黑手替王爷报仇。王爷的尸身就交给你了,你埋葬好后便带着府上众人离开京城吧。”
天船一听就不乐意了。
“报仇也得有我一份!”他拍了拍胸脯,“哥!要不是王爷救了我,我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!王爷大恩,我岂能苟且偷生!”
而刚才何淙江远远瞥见天船翻窗,后脚紧跟着也翻了进来。两兄弟争执不下,何淙江默默绕过两人,走到床前给谢珩把脉。
“怎么可能!”在摸到脉搏的那一刻,何淙江猛地一怔,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眼前年纪尚小的丫头,“回阳九针竟是真的……竟真的存在!”
“脉弦紧、缓弱,不过整体正在逐渐变好!”他眉头微动,看向舒阮的表情又多了些惊喜。
佩服、嫉妒、好奇,一时间各种念头占据了他的思绪,他迫不及待想向她请教一二。
他见舒阮昏迷不醒,忙掏出一颗珍藏的安宫牛黄丸给她服下,总算是保住了舒阮的生机。
天船还在和天廪撒泼打滚,完全没注意到何神医这边的低声言语。
“我就要和你一起报仇,你让何神医替王爷准备后事呗!”天船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耍赖。
一记略带沙哑的声音却突然打破了屋内的嘈杂:
“谁要给本王准备后事?”
天廪和天船一愣,双双转头看向床那边。
只见谢珩已经起身靠在床上,眉眼含笑地看着他俩。
天廪天船愣了片刻,鼻头随之一酸,立马飞奔过去跪了下来。
“主子!你刚才可吓坏我了!”
“您真的活了!属下不是在做梦吧!”
“哥!不是做梦!腿掐着疼!是真的!她真的救活王爷了!”
谢珩刚醒神思恍惚,只觉得头痛欲裂,筋脉酸软。
他以为天船口中救活自己的是何淙江,正要开口感谢,忽地一阵风吹过,寝被盖住的下半身凉飕飕的。
谢珩目光向下,只见舒阮正在旁边不省人事地趴着。
他猛然想起方才被轻薄的事,心中燃起一团怒火,抬起一脚就把舒阮踹下床去。
-
舒阮早就醒了,但她不敢醒。
谢珩不醒,她也不醒,她怕被抓去和那五匹马拔河。
现在她的腰大肌正隐隐作痛,这痛感还有愈演愈烈之势——
她默默给谢珩这脚点了个赞。
“力度强劲,腿温适中,气味正常!”她暗道,“病人生命体征正常。医生我呀,终于可以醒了!”
她缓缓睁开眼看着谢珩,扯着嘴角说道:“好巧,夫君也醒了,缘分呐,啊哈哈哈哈……”
谢珩对昨晚的事没什么记忆。
他只记得自己发觉中合欢药后为时已晚,勉强用内力压制下去后便没什么印象了。
而这女人刚才还轻薄自己!思来想去,她的嫌疑最大。
他决定假意把舒阮关到柴房,到时若真有人想灭口,他便可来个瓮中捉鳖。
谢珩计划完便拉高音调质问舒阮道:“说,谁派你来的!不说的话便把你关到……”
舒阮不假思索抢答道:“柴房。”
谢珩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的。”
舒阮默默吐槽:拜托,能不能有点新意啊。
她从地上爬起来,揉了揉后腰:“呃,话本子里关人都关柴房。”
谢珩惊讶她还认字,天船的情报不是说她是个目不识丁的草包吗?谢珩只觉得她的嫌疑更大了,便厉声说道:“你要是识相,现在就招了!不然等明日本王恢复精神,定要重刑拷打你!”
一听又要被用刑,舒阮不乐意了。
只见她如土拨鼠附身一般,突然大喊一声:“啊!!!!!!!!!!”
房内众人满脸疑惑。
舒阮满意地心想:嗯,注意力都集中了,开始我的表演吧!
“来!都顺着我的思路跟我捋!首先凶手用致死的剂量明摆着就是要害死你,所以这人一定和你有仇对不?对,就点点头!”
其他人没动,小天船轻轻点头。
“好,那现在就是我俩有仇,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!那带着这种恨意,是不是你越痛苦我越开心!对!就点点头!”
天船觉得没毛病,重重点了下头。
舒阮加大热情投入,像一个搞传销的头头在年会发言,她加快语速说道:
“好!既然你越痛苦我越开心!选项一!用鹤顶红让你在死前——恶心呕吐!腹泻麻木!器官衰竭!还抽搐!选项二!让你爽死!”
“请——抢——答!!!”
天船被舒阮激情澎湃的语气搞得热血沸腾的,想都没想脱口而出:“我!选!一!”
舒阮勾唇一笑,继续说道:“对嘛,所以这个假设不通,下毒的不会是仇家。因此,既然不是仇家,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哪个小姑娘想勾引你家王爷,用错量了。”
天船狠狠点头:“是这个理儿!不过府上一共就两个婢女可以进出内院,琴儿一月前就回乡了,那就只剩素儿了。”
一旁的素儿一听,吓得连连磕头:“不是奴婢啊!奴婢昨日都在外院守着!”
天廪向谢珩汇报道:“素儿确实一直在外院。”
“那么,真相只有一个!下药的人就是——”
舒阮双手叉着腰指向天船,自信地说道:“你!”
更新时间:2025-03-14 00:01:28